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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美葡萄酒论坛后记:具有巨大潜力的中国宁夏产区

现在以厂字型种植的葡萄树龄还很少,可能看不出实际的影响。如果宁夏现在就实行标准化种植,就可能扼杀了改进的可能性。

拜访宁夏之后还来不及写点东西,我就去了成都为波尔多葡萄酒学校主持了一天的大师班。晚上一位学生请我吃饭,我们谈起了宁夏。他是做美国葡萄酒进口,宁夏葡萄酒对他来说是一个既靠近却遥远的东西。对很多中国消费者来说中国葡萄酒是比法国葡萄酒更陌生的东西。如果国内消费者知道一点宁夏的人,就只知道几个酒庄名字而已,如银色高地、贺兰晴雪、夏桐等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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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夏最近几年吸引了很多国外葡萄酒专家的眼球,不少的葡萄酒大师都拜访过宁夏。我在2014年就领了一位葡萄酒大师和一位澳洲酿酒师拜访了宁夏酒局,贺兰晴雪、留世和源石酒庄。一天的行程只能粗略尝了一些酒,看过葡萄园里的“独龙干”。印象就是宁夏能酿造出好酒,真的是好酒。

这次是以会员身份参加7月12日由美国葡萄酒教育家协会和宁夏政府合办的《中美国际葡萄酒教育论坛》。之后,在美国葡萄酒教育家协会 – 香港分会李厚敦会长安排和观兰酒庄廖祖宋先生的大力协助下,在宁夏这个地区跑了一遍,行程集中在银川产区。这次可说是对贺兰山东麓有了进一步的了解。

为推动葡萄产业的发展,政府成立了葡萄产业局和宁夏贺兰山东麓葡萄与葡萄酒国际联合会。政策上是“小酒庄大产区”。小酒庄 – 我的理解是让酒庄自己发挥专长,打造自己的风格,开拓自己的一片市场。大产区 – 是政府大力推广贺兰山东麓的形象,促进与外界交流。

我们这几天参观了很多葡萄园,也和一些专家讨论。我看到宁夏葡萄酒产业正在多元化发展。有庄主致力于开拓更大的葡萄酒消费群体,让更多人能接触葡萄酒。一些庄主专心在打造精品葡萄酒。

总的来说,宁夏的风土不是单一的,是一幅多元的图画。现在从北到南可分成银川产区,永宁农垦,青铜峡和宏寺堡。这可能是以地理位置和行政管理划分而成。但是从葡萄酒的角度来说,我们可能需要按土壤,气候才能定出更明确的子产区。目前,这些资料还没有完整。“小酒庄大产区”的概念中的大产区,就需要政府进一步的提供帮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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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银川产区我们看到土壤的明显变化。靠山的地块有很多大石头,到了平原地就可以找到沙土。土壤的差异对葡萄种植有很明显的意义。贺兰山的山坡上具有多石头的土壤,开垦十分困难,但也有很大的发展潜力。我在这片石头地上赫然发现,竟然有类似西班牙东北部的一种石头叫Llicorella,是一种板岩里面藏有闪闪发光的云母(这当然要地质学家进一步证实是否Llicorella)。就是这样的石头让几个西班牙产区能酿造出很浓郁的歌海娜,与法国南部的歌海娜完全不同的风格。西班牙歌海娜常带有黑色水果和甘草的香气。最能表现这个品种在原产国的特色(对,歌海娜是西班牙品种,不是法国的)。我问观兰酒庄有没有尝试种植。很可惜在这片占地两万亩的金山国际葡萄酒实验园区,歌海娜不在被允许种植的九个品种里面。对一个这么年轻的产区而言,太早定型不一定有利。当我们拜访银色高地时提到这种石头,庄主高源就马上领我们到葡萄园看看这种带云母的石头。种植歌海娜就是他们想要做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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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夏是典型的大陆性气候,十分干旱,年降雨不到200毫米。集中在夏季。我们在宁夏几天都遇到下雨,有时候雨还蛮大的。但阳光普照的时间还是很多。昼夜温差很大。中午很热,清晨有点冷。我后悔没带外套,其他人后悔没准备防晒。春天的晚霜和冬天的早霜是对葡萄种植的一大挑战。但整个产区有很多微气候。

因为这里冬天的温度低也很干旱,葡萄树必须埋土,否则会冻死。以前种植鲜吃葡萄的农民把葡萄树修剪成一种树型叫“独龙干”,我把它翻译成Dragon Backbone。意思是一支主干两边长出新稍,稍上挂果,就像龙骨两旁的肋骨一样。这样就方便冬天埋土。但是这样的架式对管理葡萄质量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方法。近年一些葡萄园已经改成所谓“厂字形”的架式。这个改变与法国沿用超过一百年的 Cordon de Royat 不谋而合。(现在我们还在争论厂字型是否一个新的架式,因为它的主蔓绑在铁丝上的角度与Cordon de Royat不太一样。但我认为关键是这种差别是否会对葡萄树的生理发展起到明显变化,才是最能确定是否诞生了一个新的架式。我会让我的种植专业朋友,澳大利亚种植顾问David Braybrook,提供一些意见。)顺带一提,Cordon de Royat 在波尔多是不被允许的架式,因为它并不适合一些品种如赤霞珠。但是现在以厂字型种植的葡萄树龄还很少,可能看不出实际的影响。如果宁夏现在就实行标准化种植,就可能扼杀了改进的可能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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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就是“厂字形” = Cordon de Royat??

谈到风土就不能不谈人。宁夏近年吸引了很多人才,碰到的很多都是西北农大培训出来的人才。现在宁夏大学也加紧投入人才的培训。这次有幸与该校葡萄酒学院院长张军翔教授会面,讨论宁夏。此外,从国外回来了一批年轻人,有从法国,澳大利亚学成归来的。种植和酿造是一个需要投入的长期事业,要有决心和耐心。这一点在《论坛》里“宁夏葡萄酒产区女酿酒师的传奇”环节里,在几位杰出酿酒师周淑珍,丁玉镯,王方,高源和张静的讲话里最能体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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