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径之林,常有情趣”。独立制片原创旅行微纪录。
本文章于视频来自《无径之林》(微信号: monicastravel)
贺兰山,位于宁夏省银川市郊,地壳运动让山体从海洋里冗起,一条天然的屏障挡住了塞外的风沙,成就了银川成为宜居之地。“贺兰”在蒙古语中是骏马的意思,这匹骏马占尽风水,千年之前它庇护了党项人的王朝;千年之后它的上空弥漫着红酒酵母的气味。
宁夏的贺兰山产区是2015年备受关注的产区。不是因为贺兰晴雪庄的“加贝兰”在国际上拿了大奖,而是因为人们强烈感受到一种更为自由的酿酒气氛,使贺兰山东麓产生强大的磁场,吸引年轻酿酒师奔赴于此。
“银色高地车库酒庄”的高源,能成为今天贺兰山备受关注的女酿酒师,受父亲影响很深。父亲年轻时与俄罗斯人做皮毛生意,深受俄罗斯红酒文化的影响,16岁的高源送去圣彼得堡求学。在高源22岁的时候,父亲又把她送到法国波尔多学习酿酒。
那是2000年前后,国人对葡萄酒认知很少,更别说自酿自销的中国葡萄酒产业,身为宁夏人的父亲想在自己的家乡酿酒,诗意的部分远远大于商业的考虑。高源赴法留学期间,父亲就开垦了银川市郊这块后来被称为“银色高地车库酒庄”的葡萄园。当时的葡萄酒经济被国企酒厂垄断,父亲种植的酿酒葡萄只能以极低廉的价格被这些大厂收购。个人业主难以申请酿酒执照,在中国酿酒之路看起来并不光明。
但这并不影响老爷子的坚持。那几年高源在波尔多求学,实习,与出身酿酒世家的法国酿酒师Thierry Courtade坠入爱河,结婚生女。回国后的高源也如愿以偿的进入国内大型酒厂担任酿酒师。这时中国的山东,新疆,云南,四川诞生了一些民营大酒厂。他们资金充足,酿的葡萄酒风格虽说不上与国际接轨,但很愿意邀请有留法背景的人来担任酿酒顾问。每年酿酒季的时候,高源会集中待在酒庄,余下的时间则住在上海,为“桃乐丝中国”工作——这是全球十大葡萄酒巨头之一。上海的工作经历让高源接触到酿酒以外的环节:葡萄酒贸易,市场,渠道,营销等等……这些都为后来创建独立酒庄打下了基础。
工作几年后,高源回到车库酒庄,开始与父亲一起的酿酒生涯。这200亩的市郊农园成了她的试验田。2009年,高源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:去贺兰山东麓,海拔1300米的荒石滩上开垦新的葡萄园。据她判断,砾石地貌跟容易锁住葡萄的风味,山上日夜温差更大,且有一定坡度,具备酿造精品葡萄酒的条件。唯一的难点就是,开垦处女地需要养土三年,才有可能收获酿酒葡萄。政府对高源的选址也颇为疑惑:布满巨石的山坡怎么也难以与生机勃勃的葡萄园联系起来。
高源和父亲一样,既理想主义又富有冒险精神。拿下了荒地,贺兰山东麓荒滩上就常出现父女耕耘的身影。开垦工作他们亲力亲为,把葡萄酒杯晃得优雅的西北女人,干起农活来也同样彪悍。葡萄园设计极为环保,为了不破坏银川珍惜的水资源,高源并没有打井取水。而是从最近得村子取少量水,采用以色列低灌的方式来润泽800亩的葡萄园。2012年,高源的丈夫Thierry Courtade也加入了银色高地,他们共同酿出第一款赤霞珠,并取名为“艾玛珍藏”。艾玛是他俩女儿的名字。
我见到艾玛是在银色高地市郊的车库酒庄。有了山上的大酒庄后,这片园子种回了鲜食葡萄和各种花果,俨然成了高源家的后花园。小女孩在葡萄园间与狗狗嬉戏奔跑。小艾玛告诉我,当她还是婴儿时,“波尔多姥爷”就会用餐具蘸红酒给她品尝。这才像一个波尔多妹子,血液里都是红酒的气息。而高源的丈夫Thierry Courtade常年都在山上酿酒。他在贺兰山的生活与波尔多并没有太大不同。对酿酒的痴迷让法国酿酒人不适应城市生活,反喜爱上中国西北的辽阔富庶之地。
Thierry Courtade酿酒之外的唯一娱乐就是偶尔进市区,到凯宾斯基酒店的德国啤酒吧里喝一杯。和老外朋友们一起看个球赛。他说在银川生活唯一不爽的就是不能和法国的球友们一起踢球了。不过在贺兰山酿酒还是很有意思的,与波尔多不同。贺兰山是大陆性气候,波尔多是海洋性气候,这里光照强烈不用打农药,但是风沙太大冬天需要埋土。他和高源都喜欢旧世界风格的葡萄酒,喜欢传统手工酿造法,反感添加剂和过滤机。他说,宁夏葡萄酒受限于风土,难以酿出迷人的酸度。对目前酿出的酒,他还并不满意。
高源说,波尔多只是个榜样,宁夏要有自己的味道。风格才是葡萄酒最有魅力的部分。她想酿的酒不能失去贺兰山的个性,既有扎实的结构,又要具备大酒风范。酿酒人是风土的发现者,如何去顺势而为,巧夺天工,他们会继续探索下去。
Creative: Monica Zhu
Director & Photography : D.F. Tang
Special Thanks: Haima S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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