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的立兰酒庄只有一款酒,名叫“览翠”。能起这么书生气的名字,里面的酒也必然风雅。即使是不懂品鉴葡萄酒的人,也容易发现它的妙处。带有玫瑰、草莓和黑加仑的精致香气,细腻丰满的口感,恰到好处的橡木味,这一切微妙的平衡让人想起《登徒子好色赋》里的东家之女—“增之一分则太长,减之一分则太短”。
风情万种的览翠甫一出世就艳惊四座。2012年是览翠赤霞珠的第一个年份,就在“贺兰山东麓葡萄酒博览会”上获得金奖,名列四强,被称为当届最大的黑马。第二年,黑马成了白马,2013年份的览翠赤霞珠以最高分再获金奖,并在“中国优质葡萄酒挑战赛”上以第二名的总成绩又拿下一枚金牌。2014年12月19日,“览翠赤霞珠2013”登陆渤海国际葡萄酒交易所,这是国产酒首次在期货市场与国际名庄同台竞技,而且价格一路飞涨。如果说第一次获奖是偶然,那么接二连三的荣誉就是事出有因了。立兰的一鸣惊人吸引了很多想一探究竟的访客,当然也包括我。
西夏渠养葡萄园
驱车至银川30公里外的闽宁镇,一路尘土飞扬。贺兰山东麓干燥少雨的天气为生产优质葡萄酒创造了条件,但是也容易带来干旱的问题。古人为了应对干旱,自汉代起就开挖沟渠,引黄河水灌溉农田。其中有一条渠建于西夏时期,名叫西夏渠,但是被风沙砾石掩埋,2009年又复建通水。立兰酒庄就在闽宁镇上这条古渠的旁边,几栋四四方方的建筑设计得相当前卫,也表明了立兰是一家具有科技感与时尚态度的酒庄。
西夏渠是葡萄园的命脉,立兰酒庄1600亩葡萄园的滴灌系统均取用古渠里流淌的黄河水。同地下水相比,黄河水富含有机物质,温度也较高,对葡萄树的生长十分有利。沙砾结合的土壤则在夜间放出热量,提高了葡萄的成熟度,这种土壤尤其适合晚熟型的赤霞珠。得天独厚的条件是上天赐予立兰酒庄的礼物,也是立兰酒庄“立足贺兰”的根本。“立兰”这个名字里其实恰恰暗含了对贺兰山东麓风土条件的敬畏与尊重。
起步晚要起点高
同其他酒庄相比,立兰酒庄是不折不扣的后生,2012年才建成,但是团队的配置却相当老成,掌门人邵青松在经营立兰之前,已有20年从业经历,负责种植和机械的也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。用邵总的话说:“我们起步晚,起点就要高。”酒庄种下第一批葡萄苗的时候,就利用卫星定位系统确定株距和行距,为日后的机械化作业做好了准备。漫步在葡萄园里,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,葡萄架都排成一条条笔直的线,整齐而有序。
立兰酒庄的酿造车间也惊人的整洁,发酵罐亮得刺眼。在这里可以看到一些在国内较为少见的工艺,比如逐粒挑选葡萄,以及利用斜坡的自然落差入罐的“重力法”。据说酒泵的粗暴旋转会伤害到籽和果肉,并且增加氧化的风险,所以立兰酒庄特意建在了斜坡上,葡萄在高处分选和破碎,然后自然流入低处的发酵罐。在精益求精这种事情上,立兰可谓不惜工本,最特别的就是国内仅此一家的“干冰冷浸渍法”—利用干冰将发酵罐的温度降低至6度,浸皮4到6天。这种做法耗资巨大,但是效果相当显著,可以有效地提取出最精致最复杂的果香味。也正是这美妙的香气一次次征服了评委。
来往人酿百年酒
酒庄的总经理邵青松身兼管理和酿造,但是他不愿意我们称呼他“庄主”。他的解释很有意思,他说:“酒庄不属于我,应该是我属于酒庄。我们是要做百年企业的,百年之后我们都不在了,酒庄还在。”这似乎参透了玄机,我们都是时间的过客,而葡萄酒正是时间的艺术,种植需要时间,陈酿需要时间,被人们接受也需要时间。能存在百年的何止酒庄,也许一瓶葡萄酒都可以流芳百世,而能够完成这个奇迹的,恰恰是作为过客的人。
邵总还讲了一个“手工除梗”的故事。2013年,立兰酒庄购买了一套法国的除梗设备,结果路上耽误了,在采收季到来时,设备还未运到。时间不等人,酒庄立刻雇佣当地的农户到酒庄里徒手除梗,大家挑灯夜战,硬是把几十吨葡萄一粒一粒地揪了下来。这项“新工艺”可谓前无古人、后无来者,或许2013年份的览翠能获大奖与此有关也未可知呢。在讲这个趣事的时候,有人从发酵罐里打了一瓶正在发酵的葡萄汁来喝。颜色鲜艳,香气澎湃,侧耳细听还有气泡爆裂的噼啪声,仿佛跳跃的音符在预祝新生命的诞生。
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,那些跳动的音符已经成为2014年的览翠,它们刚刚放入橡木桶,即将在地窖中沉睡10个月,甚至更久。据说2014年酒的质量更胜前两个年份,这让人充满期待,当它们醒来的时候,又会有什么样的神奇之事发生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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